山海关南三十五里,永平府。
吴大澄,吴凤柱,陈凤楼,陈湜,周馥,一群文武将领站在四米高的南城墙,望着城南一里处冰封了的汤河上面,长长排列的日军步骑。
在北面,滔天的炮鸣正在爆响,如同无数隐雷震于天际。
“他们不只是要攻打永平府,而是要彻底断掉山海关诸军的南撤之路,全歼这近三万大军!”
吴凤柱在回奔的时候,从战马上面摔了下去,断了左臂,此时他根本来不及包扎接骨,忍着疼满头大汗的说道:“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主动冲破这条防线。”
听了吴凤柱的话,周馥,陈湜,等人都是齐齐变色;——吴凤柱话里的意思就是山海关守不住,怎能不让众人心惊。
“所有的战马都已经跑脱了力,至少今天不能再骑了。”
此时,陈凤楼的心里在滴血,他的三营骑兵,只有三百骑不到逃回了永平府。
“骑兵不行,就用老夫的福寿军,来灭掉这群倭夷小儿的煞气;吴军门,你也不用如此的悲观,现在北面还在炮战,山海关乃天下第一雄关,也不是这么跳梁小丑所能攻占的!”
吴大澄一副诸葛模样,傲然说道:“只看那关外三城,不过区区八九千兵力,倭夷小儿数次围攻,无不丢盔弃甲的狼狈逃窜;这角山到老龙头,就算不算三城军力,也有一万七八千精兵,又有高墙阻碍;倭夷今儿捋虎须,定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好!”
“中丞说的亮堂!”
南城墙上的众将听了纷纷喝彩,就连一直胆战心惊的周馥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同时,都不免鄙夷吴凤柱的怯敌。
想来不过是吴凤柱,陈凤楼在石门寨吃了大败仗,所以就拼命吹嘘倭夷的战力,好为自己遮羞而已。
“陈湜,你立即率领咱们10营精兵,打垮汤河上面的倭夷小儿,记住,要活捉敌酋!”
“喳!”
一米八九两百多斤,长得盖世威猛的陈湜,昂然领命道:“中丞您请瞧好,定将这群不长眼的倭夷杀得屁滚尿流!”
“中丞威武!陈将军威武!”
顿时,城墙上一片如潮赞扬。
“中丞,让我那三营部卒也参战。”
吴凤柱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日军的奸诈和犀利,连忙开口说道:“这样咱四千大军,在人数上总占着优。”
“依你,依你;今儿的大捷,咱永平府的文武皆有大功,等到活捉了敌酋,一起捷电报给皇上知晓;哈哈——”
吴大澄认为吴凤柱这是想蹭自己的战功,不过作为一方大员,他自然深谙自己吃肉也得叫旁人喝汤的道理,不禁欣然准许,哈哈大笑起来。
在吴大澄理所当然的认为里,只要自己3000精兵一出,就会打得南边汤河上的倭夷兵狼奔豕突,溃不成军。
不久——
“杀倭夷咯!杀倭夷咯!”
永平府的南门,西门,东门,三门几乎同时大开。
四千清军从三门齐出,扛着抬枪,拿着鸟统,步枪,弓箭,大吼着朝着南面一里处的汤河日军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