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轰——”
这尊由北洋军械局仿照的95毫米口径的野山炮,轰然一声怒吼,将弹丸狠狠的砸向正上方的牡丹台高地。
“调整好炮口,高了,再低一点!”
左宝贵喜欢兵械,在奉天的时候就经常点炮轰击山上的土匪堡垒,看到身边的一个炮科肄业的学员兵总把炮弹打偏,就跑了过来,大吼着让炮兵调整炮口,然后亲自点燃。
“轰——”
克虏伯速射炮的炮口喷涌出大股的火舌,炮弹呼啸着准确的砸上牡丹台高地。
“大人威武!”
城墙上面的奉军军将纷纷大赞。
“王士珍,你们炮队速速轰击牡丹台!卫军门,你们苍光山的炮队也立即轰击日军牡丹台高地,炸平他们的炮营,不然咱们全玩完!”
平壤城南城墙,叶志超等将领色变的看着牡丹台方向。
“这个老左,还有江自康,都是怎么守的?才一个上午就丢失了井砚山,箕子陵,牡丹台!”
卫汝贵气的大蹦:“难怪何长缨提前撤出了平壤城,难怪援朝军他们私下里说‘打牌不怕输,就怕队友是头猪!’”
“行了,奉军的军力并不比你的盛军,我的芦榆防军差什么;打成这样,只能说明北线的对手太强!”
叶志超一脸晦色的幽幽说道:“连何长缨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毛孩子,都知道干脆利落的退出朝鲜,结防九连城安东一线,是平壤守军的上上策,可是中堂还有皇上以及满朝文武大员怎么都不明白呢?”
“这个兔崽子,溜得真快;而且还在顺安驿端了一个日军的骑兵中队,现在任谁都不好说什么!”
卫汝贵咧嘴说道:“老叶,我看这场仗够玄乎,搞不好咱老哥两的命儿都得交代在这里。”
“轰——”
脚下城墙一阵颤抖,芦榆防军炮队,苍光山盛军炮队已经调转好了炮口,开始轰击牡丹台。
“咚——”
一枚实心炮弹轰进牡丹台阵地,重重的砸在一尊山炮上面,溅起大篷的火星,在刺耳的尖啸中,大炮猛然翻滚,把一个没来得及跑开的炮兵拦腰砸断。
而那枚砸扁了的实心弹更是反弹跳跃着,一头扎进一群警戒的日军小分队之中,六七个日军甚至来不及呼喊出声,就被绞成一堆血泥。
“八嘎!津野,大岛他们在干什么?都被清军打傻了么!尤其那个津野,在当年不是老爷我看他可怜放他逃跑,早就砍了他的脑袋给我祭刀,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么愚蠢?”
周围的日军众将领均是偏头远望,似乎都没有听到立见尚文这句大不敬的咒骂。
立见尚文少将大吼着:“调准炮口,把苍光山和南城墙的清军炮兵阵地给我平了!命令富田,牛岛,立刻攻击玄武门!”
“立即轰击平壤城苍光山炮兵阵地,支援立见将军!”
“立即轰击平壤城南城墙清军火炮阵地,增援北线帝国炮兵!”
在同一时间,江左的大岛义昌少将和城南的津野道贯中将,几乎同时默契的给所部炮兵下达了最正确的命令。
“轰——”
在平壤城,北,东,南,三个方向的日军火炮,随即和平壤城苍光山,南城墙的清军火炮,紧紧的胶着在一起。
一时间炮声隆隆,响彻天宇!
在整个东亚史上,最大一次的陆军现代火炮轰击战,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