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妙步生莲 青木源 2609 字 2天前

这些事日后想起来,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男子,阿爷实在是无用!

“……”萧斌呼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不过你也没必要拿着自己的前程来博,你如今让我不痛快,可是你将来呢?”他说着长叹一口气,靠在凭几上。

“将来你拿甚么过生活?难道你要去学你那个二叔?”

萧佻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二叔就是博阳侯萧协,如今萧协过着什么日子,他也看着。自身才能几乎没有,放眼平城也几乎没几个权贵将这位君侯当回事。

“……”萧佻正坐在那里只是不说话。

“你不认博陵为母,这也……”萧斌摇了摇头,长公主当年所作所为,可谓心肠歹毒。她心里不痛快,也不必拿着个才几岁的小儿来撒气。到了如今大郎不肯认她为母,那也是有原由的。

“阿爷认为儿不孝不义?”萧佻冷笑。

“如今这家里如何,你也知道。”萧斌听着这话,心下火气又差点窜上来。好歹是压住了。

“这萧家,若是不能再出皇后,日后如何难说。”萧佻一挑嘴角,“而且就算出了皇后,也不可能和如今太皇太后这般了。”

“你……!”萧斌听到儿子开口说话没个遮掩,抓起手边的玉珏就丢过去。

萧佻坐在那里丝毫不躲,任由玉珏在额角砸出一块大包出来。

“那你想如何?难道要到了娶妇上头还白身?”萧斌已经想请家法把萧佻给打上一顿了。

“阿爷想如何?”萧佻不答反问。

“你给我去做羽林郎。”萧斌气道。

羽林郎中几乎都是从鲜卑贵族中挑选出佼佼者,进去了起点高,而且人脉也好。

“太皇太后重用汉臣,日后鲜卑人恐怕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当着自家阿爷的面,萧佻说话很不客气。

“你这个孽子!”萧斌被气得抓起手杖对着萧佻背上重重杖打几下,“那么就尚公主!”

尚公主之人会被授予驸马都尉的官职,也算是个入仕的途径。

“靠着妇人入仕,儿成甚么了?”萧佻原本咬牙受着萧斌的杖打,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抬起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你去入羽林郎你不愿意,尚公主你也不肯,那你要怎么样?你日后成个废物,拿甚么连去见你阿娘?”

“儿入中书学。”萧佻咬牙答道。

萧斌顿时愣住。中书学相当太学,中书学生学业结束之后,可入仕为官。如今的李平当年就是中书学生。

不过中书省重要是否,几乎是看上面人的喜好。如今汉臣得到重用,中书省渐渐超过其他省,但将来怎么到底不好说。并不是全部的鲜卑勋贵都支持汉化,这中书省悬的很。

“你要入中书学?”萧斌满脸古怪,他自己没有多少读书的天分,但是萧佻却是在这方面十分出众,若是有心也可能读出个名堂出来。

“是。”萧佻点头。

“……”萧斌丢下手杖,大步就向屋内走去,至于儿子说的要进中书学,他肯还是不肯,到没有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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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妙音觉得最近宫中怪怪的,她人在西昭阳殿,日日都和小皇帝混在一块,或许是离皇帝比较近的缘故,就算她没有用心去打听什么,都能知道一些朝堂上的事。

例如太皇太后在两仪殿里问天子朝政了,而且事非要让天子说出个一二三来。

萧妙音和东宫没有多少相处,但在宫里,哪里能完全不知道。这作风和以往是完全不一样啊。

事出反常,必为妖。

她坐在床上呆呆的想道。

“三娘?”拓跋演放下手里的书卷,抬头就见着萧妙音坐在那里发呆。

萧妙音听到小皇帝的声音反应过来,“陛下?”

“怎么了,最近常常见着你自个坐在那里不知道想甚么。”拓跋演问道。

“没甚么。”萧妙音低下头,手指从衣裳上的绣纹上轻轻拂过。

“……”拓跋演瞧着她垂着头不说话,当她想家了。拓跋演在这宫廷中长大,但不代表他不通人情。

想起萧妙音入宫这么久,除了重阳节那次回了燕王府之外,就再也没有回去了。多少都会有些想念家中。

可惜她和嫡母不亲近,而那位姑祖母也不会想和一个庶女亲近,生母身份又过低,别说进宫,连获得门籍的资格都没有。

之前拓跋演让毛奇打听萧妙音在宫外的事,他想起一件来。

“博阳侯夫人最近会进宫。”拓跋演说道。

“嗯?”萧妙音满脸奇怪的看着他,博阳侯夫人进宫和她有甚么关系?

“博阳侯夫人入宫,会带着萧二娘拜见东宫,那时你去和她说几句话也好。”拓跋演道。

那位萧二娘他见过,才见面就见着她眼里带着一股算计。宫中这样的人太多,他身边也多,见得太多反而觉得此女平平无奇了。

“陛下,三娘子在宫中未免有些孤寂,不然让三娘子多和公主们玩耍?”毛奇瞧着拓跋演不到点子上,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出主意道。

小娘子自然也和小娘子玩的来,日后三娘子要留在宫中,和公主们就是嫂子和小姑的关系,此时相处好了日后也有好处。

“公主?”拓跋演想到宫中的确公主不少,先帝有皇子七人,皇女自然也不比皇子少,不过如今皇女中封了公主的也就是陈留公主和兰陵公主两个人。这两个还是因为得东宫喜欢,所以才能封为公主。其他的皇女或许要等到出嫁的时候才能得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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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宫中,太皇太后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文卷,手里的朱笔迟迟没有落下。中常侍在一旁已经看了许久,也没见着这位有落笔的意思。中常侍在太皇太后身边服侍日久,知道这位在朝政上杀伐果决,从未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