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联系不上宜宁,小七,你赶紧帮我安排下警力——”苏正卓说完后立马又长长的吸了口烟,仿佛这样便能掩盖些什么。
“嫂子该不会真的联系不上了吧?距你和她失联已经多久了?”小七此时才听出事态的严重性,早已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
“大概近二十个小时了。”
“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不够立案的条件。那你有去找过她的家人同事朋友吗?”小七紧接着问道。
“我问过了,都没有结果。不过找宜宁的事情,我不希望太张扬。”苏正卓说时又猛地吸了口烟进去,那种闷涩的苦感,瞬间就传遍了他全部的心神。
“我知道。”小七凝重的应道,毕竟以苏正卓现在的身家和影响力,若是被散播出去程宜宁失联的消息,若是被恶意之人利用了,反倒会让程宜宁的处境愈发变得危险起来。
“我把宜宁的身份证号码发给你,你先查询下她昨天到今天的出行和酒店住宿记录——如果能查到记录,应该是我多虑了。”
“恩,我立刻登陆下系统查询下。”小七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小七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我查过火车飞机都没有她的出行记录,也没有酒店的住宿记录,不过也不排斥是她乘坐大巴出行或者租住的不正规的小旅馆的缘故,当然这些都是基于正常乐观的判断。”小七在电话那端汇报道。
“我知道了,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如果还没消息的话我晚几个小时再打你电话。”苏正卓说完后就挂了电话,重新迈开长腿朝他自己停车的地方大步走去。
他刚坐进车内,又打电话给了赵慧珍,依旧未果。
苏正卓坐在车内,看着外面街道上来去匆匆的行人,只觉得心头从来没有过的茫然。
程宜宁毫无预兆的就从他的世界里蒸发了。
他甚至疑心着昨晚回去到现在,只是他自己平常设想的最糟糕的一个梦魇而已。
他坐在车里想了好一会后又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他是实在想不出程宜宁平常会去的地方,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乱撞门路,就这几个小时里,他甚至把和程宜宁以前拍过婚纱照的地方结婚时的那家酒店乃至一起走过的公园都去找了个遍,依旧没有看到程宜宁的身影。
这半天时间下来,他身上的汗一直在外冒着,然而被那明晃晃的烈日一烤,没多久就被又晒干回去。
他一连跑了大半个a市,还是毫无头绪。
直到杨树远的电话打了进来。
“正卓,你今天怎么回事,他们都联系不上你?”杨树鹏奇怪的问道。
“宜宁有去找过你吗?”
“她没来找过我啊!”杨树鹏以为苏正卓还惦记着昨天的那通电话,立马一脸撇清的应道。
“我记得你和周小蕾还算相识的,你知道她这几天去哪里了吗?”找了这么久,苏正卓心头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可是还是不甘心,想着最后一次求证下。
“她呀,好像前阵子工作忙疯了,这几天去旅游了。”杨树远漫不经心的应道。
“你知道她去什么地方旅游了吗?”苏正卓接着追问道。
“她好像和我提起过的,不过我记得不太清楚,让我想想看——对了,她好像是去长屿天玩了,那边其实一点都不好玩,这个季节也只有像周小蕾这样的傻逼才会过去晒太阳——”
“我知道了。”
杨树远还没念叨完,就被苏正卓毫无预兆的挂了电话。
靠!真是莫名其妙!
杨树远看着暗回去的手机屏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苏正卓挂了电话后,立马往a市汽车站的方向开去。
幸好酷暑时长途汽车票并不热销,等苏正卓赶到汽车站后立马就买了张快要开出去的大巴票。
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他又继续辗转去坐直达当地旅游景点的大巴票。
从昨晚回去通宵到现在,他其实滴水未进,可是竟然丝毫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困乏。唯有身上的衬衫不知道汗湿了多少次又被高温炙烤干去,穿在身上,散发出明显汗馊的味道。
程宜宁上午和周小蕾其实一直宅在酒店里。
周小蕾豪言壮语归豪言壮语,一看到外面*的烈日又心生怯意,嘟囔着说道,“宜宁,我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来这边旅游——”
“出来走走也挺好的,我挺期待晚上住的农家乐那边,那边靠近山脚下,应该会凉快点。”程宜宁说时开始动手整理行李起来。
长屿天算得上是当地最出名的旅游景点,酒店生意火爆的很,幸好周小蕾过来前做了攻略提前几天就订好了酒店。她们晚上要住到下家去,这边在中午前要办理退房手续。
“说得也是。明天我们就去下个景点了,下午还是去海滩上逛下吧,好歹也算是来过了。”周小蕾附和道,两人说走就走,手脚麻利的收拾好行李就去办理退房手续了。
等她们到沙滩那边的时候,视线范围内居然没见着几个人。
“没想到有人比我们还耐晒,居然比我们早出来——”程宜宁看到不远处的帐篷下似乎有个人慵懒的躺在长椅上,她也炯炯有神的说道。
“走,咱们去会下到底是何方英雄——”周小蕾豪爽的应道,说时已经走在了前面。
毕竟这沙滩上就那一顶大帐篷最为招摇,程宜宁站在太阳底下刚晒几分钟就觉得晕乎乎起来,便也跟在周小蕾身后想去蹭下那顶帐篷下的阴凉。
只是等她走近后,本来是随意的朝帐篷里的陌生人带了一眼,下一刻立马无比惊讶的打招呼起来,“唐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宜宁,好巧——”原本闭目躺椅上纳凉的唐屿安这才懒洋洋的起来,他此时光着上半身,下面也只穿了条凉快的花短裤而已,一段时日不见,他似乎也晒黑了不少。
“你不是去国外了吗?”程宜宁继续惊讶的问道。
“刚回来不久。我朋友又硬拉着我来这里,反正都是晒晒日光浴而已,也没多大区别。”唐屿安闲闲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