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被抱回屋里,放在床上,他的脸上起了小红点,手跟脖子上也有几个。
郁岭让郁响在家看着,他骑上机车出了门。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拎了一大袋药。
“喷的。”郁岭将袋子里的药一样样拿出来,放在床头,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擦的,外服的,自己看着来。”
茭白恹恹的:“知道了。”
蚂蚁在用小细腿挠下巴。
一副沉吟状。
茭白忍俊不禁,憋得脸发红。
郁岭看了他一眼,粗硬的手掌拍掉床头墙上的一只蜈蚣,掉头出去。
不一会儿,郁响进来了,他很不高兴,这情绪挂在了他耷拉着的嘴角上面。
“我哥说你是皮炎,很严重,冬天的太阳都不能长时间直晒,那你怎么不跟我讲?”
茭白往脸上抹药膏。
“你还把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晒了。”郁响皱皱鼻子,“你故意的。”
他手指着茭白,气呼呼道:“你是想被我哥抱,想跟他说话,想勾引他吧!”
茭白的脸色一黑,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和郁岭接触搞活跃度,至于别的,那是真没有。
郁岭有刚而坚固的世界,除了弟弟,其余的不太可能在乎。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茭白勉强牺牲了一下自己。
妈得。
痒死了。
“我告诉你,你没戏的。”郁响咬了咬红润润的唇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整理群相册的时候被我哥发现,他看上你的事吧。”
他哼了声:“你发在群里的照片是假的,所以我哥看上的时那照片的主人,不是你。”
“我那次也说了,我不需要狗子,现在一样。”茭白涂完药打哈欠,“我睡会儿,你别吵我。”
“那好吧,你睡。”郁响撇撇嘴,尽管他还是有很多话要说。
茭白眼皮下的眼珠干涩地转了转,他想捋一下自己的近况,可身体不允许,脑子里都是浆糊。
郁响只站了一会,茭白的呼吸就变得均匀,他的手微微蜷缩着,冷粉偏白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间抓着一小块天蓝色床被。
郁响拍下那只手发到群里。
小耳朵:怎么样?
群里的姐妹们全都活了过来。
-这手……怎么说呢,就微微一湿聊表敬意吧。
-鼻血流出来了。
-这不是我老公吗?
-抓什么被子,抓我!
-好奶。
-我的腿都并不起来了。
-小耳朵,我快死了,死前让我看一眼他的正脸,好么,祝你平安。
郁响啪啪啪打字。
小耳朵:你们干嘛呢,这是我男盆友的手。我们昨晚玩到很晚,他累得刚刚才睡下。【羞涩】【羞涩】
-扯。
-手的主人一看就还是个处男。
郁响:……
这都看得出来?这群在“缔夜”征战的姐妹们好可怕,溜了溜了。
.
茭白在东城乡下沉睡,南城的普通上班族按部就班,学生族也和平常无异,只有豪门大家族被一股股无法言明的氛围笼罩。
沈家老宅里的所有人全都战战兢兢,生怕动静大点被骂。
四五点就起来准备午饭的厨娘们更是恐慌,准备了一半的食材已经在厨房摊晾了半天,没人敢说有些需要放冰箱,不然就坏了。
沈而铵从黎明到现在,一滴水都没喝,一口饭没吃,他一直在折纸蜻蜓,一只都没这好,全是坏的。
彩纸被剪刀剪成细碎的纸片,掉得桌上地上都是。
沈而铵的手指上也被剪了好多个深浅不一的口子,他没有察觉一样。
老太太上午开发布会,血压都上去了,躺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被管家搀扶着走向孙子:“铵铵,别折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沈而铵将纸蜻蜓的翅膀揪下来,一点点撕烂:“是我的错。”
“我没看好他。”沈而铵抿紧干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