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2)

空亡屋 西西弗斯 2370 字 3天前

吕先生像是没有听见我们说话一样,他气若游丝的问:“赵莽,你是个好苗子,你能把我的道术发扬光大,你愿不愿意跟我学?”

薛倩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这时候,我心里面犯起了嘀咕。如果我答应了吕先生,他会不会了偿了心愿,欣慰的死了?如果不答应他,他来个死不瞑目,死后化作厉鬼,缠着我怎么办?

我踌躇了一下,点点头,说道:“等哪天你好了,我就跟你学,你现在这幅样子,也教不了我啊。”

听说人受伤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药石无灵,全靠自身的意志了。意志强的,可以慢慢的缓过来,意志差的,就这样死了。

刚才我背了吕先生一路,他的情况我也有些了解。真的是气若游丝,脉象虚弱,他现在这幅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所以我许诺他,等他伤好了之后跟着他学道术,让他心里面有个念想。

薛倩看见吕先生眼珠一直乱瞟,轻轻地推了推他,问道:“吕老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吕先生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个了。你们想救我吗?”

薛倩点点头,说道:“想啊,当然想。”

吕先生微微闭上眼睛,说道:“去拿一把刀,菜刀铅笔刀都行,在我的头上划一道痕,不用太深,出血就行。把两条眉毛连起来。”

薛倩惊到:“你都这样了,还要动刀?”

我发愁的看着他:“你满脸都是血,我根本找不到你的眉毛。”

吕先生却不再回应我们的话了,他微闭上眼睛,似乎睡过去了。不过,他的胸膛起伏很小,显得很无力。

这时候,薛阿姨的声音在我身后传过来:“赵莽,你去拿刀。”

我回头看见她拿着一瓶酒精,手里捏着一把棉签。估计是打算给吕先生清理伤口了。

厨房里面放着几把刀,我选了一把水果刀,用水冲洗了一下,就拿了过去。

薛阿姨用酒精在刀上消了消毒,然后向旁边让了让,示意我下手。我看见吕先生脸上的血已经被酒精洗掉了大半。露出很多伤痕来。

恰好在他的两条眼眉上,有两道伤口。我把刀放在他的脸上,咬着牙,轻轻地扎了下去。然后一挥手,把这两道伤痕连起来了。

等我把刀拔出来的时候,吕先生的身子忽然一歪,像是死了一样。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摸吕先生的脉搏,这时候,即使是脉搏也找不到了。

薛阿姨见我一脸紧张,淡淡的说道:“放心吧,脉搏还在,只要你仔细找,肯定能找到。”

我将信将疑的按了一会,果然,发现吕先生脖子里面有极细微的跳动。

我松了口气,然后疑惑的看着薛阿姨:“吕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薛阿姨把酒精递给我,说道:“他应该是受了伤,用这种方法保全自己。估计昏睡几天就好了。你现在可以帮他盖上被子去睡大觉,也可以帮他清理一下伤口。”

说完这话,她打了个哈欠,回房了。

我端着酒精,没了主意。

薛倩在旁边蹿腾我:“老赵,你赶快用酒精帮他把血擦掉,让我见识见识,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道:“他现在已经重伤了,我们再这样折腾他,万一弄死了怎么办?”

薛倩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精,说道:“你不懂,我妈既然说你可以清理他的伤口,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你放心吧。”

然后,他开始用棉签蘸着酒精,帮吕先生清洗。

十几分钟后,吕先生的大半个脸露了出来。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他脸上的伤痕似乎很熟悉。

我指着那些伤痕,问薛倩:“这些伤口,是不是有点面熟?”

薛倩正用酒精在吕先生脸上擦洗,听见我这么说,回头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和吕先生画的符有点像。”

我一拍大腿:“可不是吗?这是一道符咒。”

我看了看吕先生的脸,刚才他请我画上去的那一刀,分明是符咒的最后一笔,估计吕先生自己没有力气了,所以请我动手。

等天快要亮起来的时候,薛倩已经把吕先生全身的血污清理干净了。我发现吕先生几乎变成了九纹龙史进,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全被画上了符咒。

薛倩笑嘻嘻的向我说道:“老赵,以后你跟着吕先生学道术,连教科书都省了。吕老道直接脱下衣服,你就看着伤疤学画符就可以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废话了。咱们安静点瞪着他醒过来吧。”

我一直以为,吕先生很快就能醒过来,可是我等了一个星期,它仍然没有动静。

第313章 高手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吕先生一直昏睡不醒。而我只能在薛倩家坐立不安的守着。

这期间我曾经去过空亡屋两次,那里没有任何异样。实际上,不仅仅是空亡屋,整个槐城都平静的出奇。那些小鬼似乎集体失踪了。

只有每天晚上,树叶从树上落下来,然后被古月扫走。那时候,我站在屋子里面,薛阿姨和薛倩都不见了。外面的人也不见了。

好像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彷徨无助,吕先生昏迷不醒,古月神神秘秘。

有很多次,我想冲出门去,找古月问个清楚,但是到后来的时候,我都忍住了。吕先生出去看了看情况而已,就伤成这样,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大刀,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闹钟。远远地,传来了一声鸡叫,世界恢复了正常。我又熬过了一晚。

我发现,落叶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整个晚上,我都要和正常的世界剥离开。

我叹了口气,把大刀放在桌上,然后伸了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