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玉长河这位国公爷也算是拼了,为了帮着夜素绾掩饰了她的身份,让她不至于被在场九重楼的人给唾骂了个遍,他甚至是可以昧着良心说出了夜素绾已经死了的话。
这事儿最初玉长河听到的时候,分明是觉得很是不能接受的,现如今为了维护夜素绾,他却是说得如此顺口不已,倒属实有些让人侧目不已。
只不过夜荼靡又怎么可能会如了玉长河所愿,她兀自直起了颇为慵懒的身形,在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情况之下,猛的一挥衣袖,幽深紫色和华美红色随着她的动作起伏流连变幻,越发多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惊艳感,更重要的是,随着夜荼靡动作的起伏,一道极为强悍的内力便是自她的指间倾泄而出,直直朝着夜家夫人的方向袭击了过去。
这道内力极为雄浑,任谁看着都会生出了一种极为惊恐的危机感,夜家夫人多少也是会些许武术的,自然也是比之常人更加能够领悟到夜荼靡这一道内力的杀伤力所大。
她完全没想到夜荼靡居然是胆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都敢对自己动了杀招,一时间面色大变,这下子也顾不得再用手去遮遮掩掩着自己的容貌了,只能是猛的退开身子,遮掩着面孔的手下意识的挥手出去,同样也是极为强悍的内力直直而出,俨然是在打算抵住了夜荼靡的袭击。
结果两道内力相击之后,夜家夫人便是意识到她们之间天壤之别的差距了,夜荼靡那一股直袭而来的内力,远远比它展示出来的那一股内力强劲多了,不仅是将夜家夫人所回击出去的那道内力化解开去,更是直接将夜家夫人整个人都掀翻了出去。
夜家夫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她那么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了许久的人,居然会在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上,丢了那么大一个脸面。
被人当众掀翻在地面之上,整个人形容狼狈,就连她为了戴上纱帽而特意整理的极为整齐的发髻,此时也是散乱至极的劈散在两侧,凌乱得不成样子。
夜家夫人就差没当场跳起来指责夜荼靡一句不孝的话了,毕竟不管怎么说来,他可实实在在就是夜荼蘼的亲生母亲无疑,但是话到嘴边,夜家夫人却是咬牙忍住了,只想着自己现如今不管怎么样都绝对是不能暴露了她是昔日南诏的国公夫人人的身份的。
但是夜荼靡也完全没打算如了夜家夫人的愿,一击得手之后,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直直起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随后便是以一种极为迅速的轻功动作直接挪步到了夜家夫人的身边。
挪步到了夜家夫人身边之后,夜家夫人尚且还未曾来得及支起了方才被夜荼靡袭倒在地的身子,便是赫然被夜荼靡紧紧的捏住了下颌位置。
夜家夫人被夜荼蘼这突如其来的又一个动作给惊住了,口中先于大脑意识的惊呼了一声道:“你要做什么?!?”
因为被夜荼靡先前那一记实在是算得上有些凌厉的武功给震撼住的缘故,夜家夫人自知现在她的一身武功完全不是夜荼靡的对手,所以说起话来的时候,也是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惊惧和畏缩之意,这番模样,倒是与他先前那般端坐在位置上挥斥方遒的模样很是有些大相径庭。
夜荼靡却是全然不管夜家夫人现如今是如何的花容失色,她一手捏着夜家夫人的下颌,唇角勾着一抹冷艳至极的笑意,用着一股极为怪异的语气冷笑道:“夜家夫人方才不是说你的面容之上有伤,所以特意戴了一顶纱帽并不打算不在人前露面吗?本郡主瞧着你这一张面容,现如今可是完整干净的很呢。”
一边说着话,夜荼靡捏着夜家夫人下颌的手便是狠狠一个使力,将她的下颌狠狠一掰,使得夜家夫人那张虽是已经上了年纪,但依旧是不减当年风韵,也的确极为美丽的面容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了九重楼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面前。
本来众人先前那么一眼惊鸿一瞥之后,就已经认出了她这一张样貌的确就是当年南诏国公府夫人的样貌了,更别说夜荼靡如今这么一个动作,更是让得他们所有人都能够再次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夜家夫人的容貌,瞧着那张与记忆之中分毫无二的面容,他们心中的些许怀疑,此刻也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化作笃定了。
这么一张面容,可不就是国公府上那位失踪了整整七年的国公夫人吗,难怪她先前一直戴着纱帽,对自己的面容遮遮掩掩的,原来竟然是有着两重身份啊!
众人眼睁睁的瞧着夜家夫人这张面容,心中尚且来不及去想明白了国公府上失踪了整整七年的国公府夫人,为何会突然就摇身一变成为了九州大族夜家圣女的亲娘,便是赫然见得了那位此时此刻正直直站在了身形狼狈的夜家夫人跟前的夜荼靡又有了新的动作了。
“夜家夫人方才不是说你面容之上有伤所以不方便面圣吗?可现如今你这张脸如此干净整齐,如此算来,这可算得上是一出欺君之罪了呢。”
夜荼靡一边说着,唇角便是越发勾起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诡异笑意,此时此刻,夜家夫人的心头也是陡然生出了一抹极为不好的预感出来了,她总觉得夜荼靡接下来必定做出了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儿来,所以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她就竖起了满身的汗毛,满满都是戒备之心。
“你想要干什么……啊!啊——”夜家夫人原是想要继续进行了一声苍白至极的重复问话的,哪曾想到话才刚说到一半,她的喉咙之中便是无可抑制的忽而传出了一声犀利至极的尖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