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如何,让宋彩袖现在对着姜南柯致歉,宋彩袖仍旧是觉得有些丢人就是了,当初分明是她自己瞧不起姜南柯的身世,如今姜南柯仍旧是只身一人,甚至还被襄阳侯府逐出了门外,她居然还得向他致歉,这事儿未免也太过让她觉得惭愧了些。
宋彩袖咬着牙,眉眼狠狠地皱在一处,分明是不想开口。
夜荼靡见状,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倒也不和宋彩袖对话,而是转首继续吩咐了红鲤一身:“既然宋小姐仍旧是不懂本郡主是何意思,那红鲤你便是继续教导教导一二吧……”
这话中所谓的教导,毫无疑问就是想让继续收拾宋彩袖一顿的意思了。
宋彩袖本来还迟疑不决,如今听见夜荼靡的吩咐,霎时便是脸色一变,她再也不敢迟疑分毫了,立马便是挪动些膝盖,极为精准的跪到了姜南柯身前,猛的磕头道。
“南柯公子,先前的事情是彩袖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背信弃义,辜负了襄阳侯府夫人对彩袖的期望,更是恬不知耻的夺走了襄阳侯府的血玉镯,又对你说了不少的诛心之言,还望南柯公子莫要计较!彩袖已经知晓错了,求求南柯公子饶了彩袖!”
因为被夜荼靡和红鲤二人吓得不轻,宋彩袖这番话不可谓是清楚至极的罗列了自己的所有错处,毕竟她心中虽然知晓此事儿确实丢脸,可是不管怎么样,宋彩袖心中始终还是贪生怕死就是了。
哪怕是再丢脸,只要不再让她受了什么皮肉之苦,她都心甘情愿!
姜南柯站在人群中央,默然负手而立,他的体型略微有些消瘦,穿着长袍,显得整个人身子颀长,越发显得他俊美无双。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身前的宋彩袖,见着三年之前在她面前嚣张的嘲讽至极,甚至侮辱自己父母的人如今百般惊恐的哆嗦在脚下,姜南柯忽而便是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讽刺。
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大抵便是如此了。
姜南柯素来温润的眉眼透出了几分罕见的凌厉,便是唇角一处,也是难得一见的挑出了一抹冷笑弧度,显得分外冷凝。
夜荼靡觉察到姜南柯身上的异样,眼中也是有些动容。
其实夜荼靡在七年前重生归来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料到姜南柯和襄阳侯府嫡出一脉的的事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今生襄阳侯府嫡出一脉没落之事儿,其实是比上一世提前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的。
七年前夜荼靡重生归来,是废了极大的心神才闯入了神医谷,又耗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得以将自己浑身断掉的筋脉修复,并且重新寻回了自己当年武功的。
武功恢复之后,夜荼靡便是一直致力于如何组建自己的势力一事儿之上,也就是准备“十里画廊”这个势力的组建,而十里画廊之中既然是有着如此之多的俊美人物,毫无疑问是需要耗费夜荼靡极多的心血的。
夜荼靡日夜辛劳的组建十里画廊的势力,除了对江湖之上的事情多有涉及之外,她根本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打听了四大皇朝之中朝廷之上的琐事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夜荼靡才会在两年前十里画廊的势力正式得到了稳定的时候,她方才从十里画廊中那个巨大的情报网络局中传来的各国消息之中得知了三年前襄阳侯府嫡系一脉没落了下去的事情。
夜荼靡得知此事儿,当时便是变了脸色,满心担心姜南柯的暗卫,奈何那个时候,苏珞白恰恰是又出现在了十里画廊的总部,好死不死的和夜荼靡赣旋做对了极长的时间。
夜荼靡心中有事儿需要苏珞白帮衬,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动用了极端方式来和苏珞白做对。除了和他一来二往的斗法之外,夜荼靡也实在是没敢下了别的狠命令,偏偏更加倒霉的!,苏珞白这个有着九洲五大绝世公子之名的人儿也不是个什么简单人物,手段高明而又昏厥,倒是让夜荼靡属实是甩不开这人的就是了。
这么一来二去,夜荼靡便是不得不耽误下了时间。等到苏珞白好容易离开了十里画廊,受命回了南诏帝都之后,夜荼靡便是觉得这也该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时机了。
她不仅是可以回南诏帝都看一眼南柯,正巧我可以回到南诏帝都取走一样她需要的东西。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得想个法子让苏珞白答应了帮她做了那件极为重要的事儿才好。
夜荼靡想着这一趟南诏帝都之行既然已经是非去不可了,这才将主意又打到了西凉迟昼的摄魂铃身上去了。
若是单单只是凭借两个人之间的斗法,苏珞白倒还真是不见得会答应了自己就是了,可是有了摄魂铃就不一样了,那种专门可以扰乱人心的东西,实在是收拾整理苏珞白这种软硬不吃之人的必杀技。
也正是因为如此,夜荼靡方才彻底的下定了决心,想着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将摄魂铃给弄到手来。
哪怕是夜荼靡心中也是对九洲之上一直流传着的西凉迟昼阴测奸狠的传闻熟悉得紧,可是为了让苏珞白配合自己拿下她最需要的东西,夜荼靡仍旧是不得不咬牙跑去了西凉一趟。
结果这一趟西凉之行,简直是比夜荼靡心中预计的还要受罪得多。
世人都说西凉皇子迟昼阴森冷鸷,夜荼靡本就信了几分,可真实接触之后,夜荼靡才发现,这传闻都还算得上是美化了不少了。
迟昼哪里算是什么阴森冷鸷,简直就是偏激冷酷,不过就是招惹了一件事儿,那人就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逮住了带回去抽筋扒皮,夜荼靡自从组建了十里画廊之后,可谓是从未受了这样的罪过,平白被人纠缠得四处逃窜,过了好一阵子颠沛淋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