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婚祭 福禄丸子 2457 字 6天前

然而他情势并不占优势,不像他的实力。两个男人都发了狠,动静不大,却每一拳都是实实在在地砸下去了。穆皖南节节败退,并非不还手,可还手的招式起不了多少作用,很快就被池睿摁在地上,脸上已经有了血渍。

“住手!你们别打了!”乐言焦急地跑过去,可两人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穆皖南见她来了倒是受了鼓舞似的,抬起膝盖狠狠顶下池睿将他踢开。乐言趁机上前拦住池睿将他往后推,哀声道:“别打了!”

池睿眼睛都是红的,抿紧的唇微微发颤,指着穆皖南道:“就是因为他是吧?你要跟我分手,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辞职的事,就是因为他对不对?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你全忘了吗?枉我之前愿意为你牺牲那么多……俞乐言,你真是、真是……”

那个贱字他说不出口,可心口郁闷不忿,还是死死攥住她的手腕,表情都扭曲了:“你到底图他什么,钱吗?钱我也有!还是像刚才那样的满足?你试过就会知道了,我比他更好!”

话音未落,脸颊上又挨了一拳,打得他踉跄后退,终于放开了乐言。

穆皖南满脸是血,摇摇晃晃地还上来补了这一拳,咬牙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第75章 爱是姿势

乐言又转身推开他,怒道:“你少说两句!”

爱是姿势,恨也是,聚散也是,人生有什么神秘,也不过是无数种姿势而已。

乐言对穆皖南的斥责直接而熟稔,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的伴侣之间才会有的亲匿,无关情爱欲念,也就是一种姿势而已,却与劝他人时的婉转哀绝完全不同。

池睿直到这一刻才看明白。

他苦涩地笑了笑,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捡起地上的外套上了车,轰地一脚油门就驾车离开了。

乐言这才放开穆皖南,刚才为了将他和池睿分开,几乎是拦腰抱住的姿态将他往后推。

他身体晃了一下,抬手狠狠抹了一把鼻下的血,“你就让他这么侮辱你?”

乐言气得不想跟他说话,转身就走。他一瘸一拐地跟上她,在后面叫:“哎……”

乐言看到自己手背上溅到的血沫子,狠不下心来,终是放慢了脚步。

穆皖南坐在自己亲手挑的沙发上,扬起脸由着乐言帮他处理伤口。

嗯,这沙发不错,坐得很舒服,沙发套也漂亮。屋子跟他当时看到的样子已经有了些不同,多了许多生活气息,乐言把这里打整得很好……

“咝……轻点儿!”尽管已经想方设法地转移注意力,但还是忽略不了脸上的疼痛——打架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一触一碰都疼得厉害。

他越是这样说乐言越是手上用力:“现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不是很能耐的吗?这拳头再偏一点儿,你这只眼球都得爆了吧!”

穆皖南摸着眼尾处的一处肿胀,“还不都怪你的奸夫下手没准儿……哎哟!”

“你说谁是奸夫?”乐言火大地重重把ok绷压他鼻梁上,疼得他肝颤儿,自己的声音也哽咽了,“我知道,你就是见不了我好!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了,你非得这么折腾我?满脸血不好出去见人,现在清理干净了,赶紧的,回你自个儿的地方去!”

她把手里的东西往药箱里一扔里就往房间里去,穆皖南踉跄两步追上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声音沙哑地说:“别走!”

乐言筋疲力尽,只觉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挣扎也是徒劳,索性任他抱着,手臂也被他一一锁进臂弯里。

“池睿说你们分手了,是真的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穆皖南怀抱又收紧一些,“我不想见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池睿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她苦涩地笑了笑,是啊,也许以后都没有其他男人了,她就带着女儿好好过,也没什么不好。

感情的事,每一回都伤筋动骨,她也有些心灰。

穆皖南感觉到她异样的沉默,在她耳边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先走吧!”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晚她第几次下逐客令了,清了清喉咙道:“可是我伤口都还没处理好,你好歹帮我弄完啊!”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无辜地直直盯着她瞧,那表情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这样的穆皖南太陌生,不太像他,倒是有点像穆晋北了。

相似的眉眼轮廓,她见过晋北与念眉耍花腔的时候,常常就是这样,像个小孩子。

她都没想过,会有一天跟穆皖南也有这样子相处的时候。

她重新拿起药膏,心里有点恻恻,“晋北怎么样了,有起色吗?”

提起晋北所有人都会觉得难过,脑动脉血管瘤的手术风险极大,他很坚强活下来了,但却一直昏迷不醒,大家都在等奇迹。

穆皖南的脸色果然变得沉郁,“最近还算平稳,只是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一定会醒的。”她不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他侧身抓住她的手,“改天一块儿去看看他,我妈和念眉常常去,我也怕她们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可又没法儿劝。”

乐言抽出手来没吭声,她有自个儿去医院探望过穆晋北,只是没让他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没有改变,比较明显的一点是将沈念眉真正当作自家人看待,他出钱出力支持她在北昆进修和演出,她家乡苏城的那个剧团他也不忘以晋北的名义帮忙照料。

他其实非常心细,只要他上了心的事,都能做得很好。

穆皖南见她又不说话了,也摸不透她是什么心思。脸上的伤都处理好了,他见她收拾东西,又指着肋下对她道:“还有这里,很痛,不知是不是骨折了,你帮我看看。”

她顿了顿,“我又不是专业的医生,怎么能看得出来你骨没骨折?要实在疼得厉害,还是去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