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皇帝抚了抚她鬓发,低声询问道:“咱们也去睡吧?”

乔毓浑身都在发懒,嘴也没张,只是伸臂搂住他脖颈,轻轻晃了那么一下。

皇帝就笑了,手臂用力,将她拦腰抱起,搂着进了寝殿。

床褥都是早就铺好的,暖炉也烧的正旺,宫人们送了温水过来,皇帝先拧了帕子帮她擦了把脸,又帮着把鞋袜脱了,用热水泡脚。

这么一套忙活完,已经过了子时,他也有些困了,匆忙间洗漱完,上塌躺下了。

乔毓早就有了困意,真躺下了却睡不着,翻个身面对着皇帝,一下接一下的吹他的眼睫。

那气息带着轻微的酒气,泛起了一阵痒,皇帝捉住她手指,放在嘴里边儿不轻不重的咬了下,道:“还不睡。”

乔毓就往他怀里凑了点儿,“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了:“睡不着。”

皇帝听得笑了,伸臂搂住她,意味深长道:“要不,咱们干点别的?”

乔毓又不是娇养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本就是夫妻,孩子都一群了,又情投意合,倒也没必要矫情,她略微想了几瞬,就轻轻“嗯”了声。

皇帝见状就笑了,动作轻柔的抚摸她脊背,道:“真的愿意?别明早再恼了,拎着刀要砍死我。”

乔毓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口,道:“我是有点醉了,又不是醉傻了。”说着,主动伸手过去,扯开了他里衣腰带。

她那副性子的确旷达不羁,可那张脸也的确生的美,帷幔外边儿还点着几盏烛火,仔细一瞧,隐约可见朦胧秀彻的轮廓。

皇帝正当盛年,又旷了这么久,对着心仪之人,哪里有不惦念的道理,低头含住她嘴唇,爱怜的亲吻良久,最后却怏怏的将人松开了。

乔毓懒洋洋的趴在他怀里,道:“怎么了?”

“今晚喝多了,”皇帝脸上醉意隐约,神情郁卒道:“硬不起来。”

乔毓听得笑出声来,越想越觉得好笑,再看皇帝有些郁闷的神情,更是忍不下去,伏在他怀里,笑的浑身颤抖。

皇帝原本还有些气闷,看她笑成这样,反倒释然了,拍了拍乔大锤屁股,道:“好饭不怕迟。”

他真有点累了,打个哈欠,道:“睡吧睡吧,真不早了。”

乔毓笑的肚子疼,好半晌才勉强缓过来,她也不怕羞,伸手去摸了一把,果然是软趴趴的,忍不住又大笑出声。

“……”皇帝恼羞成怒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乔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一把掀起被子,将她蒙里边儿了:“快睡!”

这晚两人都醉的不轻,倒也没闹腾多久,这么嬉闹一会儿,就倒头睡了。

皇太子等人醉的不比爹娘轻,正月的第一天,皇家六口子人全都睡了懒觉。

等到中午时候,乔毓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不需问人,就知道自己起的晚了,掀开帷幔往外一瞅,果然见天光大亮。

她扭头瞅了皇帝一眼,又伸手去推他,义正言辞:“太阳都这么高了还不起,李泓你怎么这么懒!”

皇帝被她摇醒了,睁眼一瞧,将人搂到怀里,重新合上了眼:“还早呢,再睡会儿。”

乔毓就捏着他的耳朵往里边儿吹气儿,刚吹了几下,那只作乱的手就被他抓住了,一直带到下腹处去。

“我这会儿酒醒了啊,”皇帝眼睛都没睁,懒洋洋道:“你再作妖,我就把你给办了!”

乔毓昨晚上是真有那意思,可这会儿天都亮了,马上用午膳的时候,儿女们兴许也会过来,再胡天胡地的来一回,就有点不像话了。

“算了,”她惋惜道:“改天吧。”

皇帝忍不住笑出了声,睁开眼看看她,忽然凑过脸去,在她唇上重重亲了口,却将她手往那东西上边按了按:“那就这么来吧。”

“唉,我这人生地不熟的……”

乔毓头一回做这个,动作生疏,胡乱弄了会儿,又钻研道:“没春宫图上边那么大啊。”

皇帝瞅了她一眼,道:“待会儿还能长。”

乔毓奇道:“真的?”

“真的,”皇帝道:“平时我都是盘腰上的,有时候心情好,还打个结。”

乔毓要还不知道他是在玩笑,那就是傻了,推了他一把,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外边儿有鸟鸣声隐约传进来,清脆悦耳,皇帝静静听了会儿,忽然道:“阿毓,等出了孝期,咱们就成婚吧?”

乔毓正寻了帕子擦手,想也不想便推拒道:“急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前两个你不渴求,好容易达成一个,还不知足……”

她这话没说完,屁股上就被打了一巴掌,皇帝板着脸,训她道:“什么胡话,脑子都不过就说出来了。”

乔毓看他眼底浮现出的伤感,自知失言,忙岔开话头,道:“我才不想进宫呢,住在外边儿多好。”

“那就再等两年吧,”皇帝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我都想好了,阿琰娶妻之后,咱们再成婚,等他有了儿子,历练出来了,我便退位,带着你天南海北,四处走走,去倭国也好,出海去另一片大陆也好,只要咱们再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他心里还有另一层想法:海外那么大的地方,全都叫臣子们去打去开发,终究放不下心来,他跟皇太子,总得有个人出去瞧瞧,见一见海外风物才好。

皇太子年轻,虽也聪慧颖达,却少了几分经历,相较而言,反倒是他这个父亲,更适合出去走走。

更不必说,乔大锤也是个安稳不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