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把弄着手指上的戒指,看似很焦虑。
在她对面,还坐了一个男人。
相比女人,男人的着装很讲究,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戴着一副黑墨镜。
女人名叫柴虹,三十四岁,当地人。
“你就住这种房子么?”柴虹开口问。
“这种房子是哪种房子?”男人反问。
“黑漆漆,没有装灯的。”
“是的。”
“一直住这么?”
“偶尔会住,再说这房子是租的。”
“哦,为什么不装灯?”
“我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柴虹沉默了,吐了口烟,她不理解面前这人怎会有这种癖好。
“是你朋友介绍我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柴虹又问。
“张南,弓长张,南方的南,你叫我阿南就可以。”
“名字很特别嘛。”
“挺多见的。”
“你好像喜欢黑色。黑房间,黑西装,黑墨镜。”
“确实。”
“你不问我为什么找你?”
“你刚说了,是我朋友介绍你来的。”
“可你并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而介绍我来找你。”
“请说。”
柴虹点点头,掐掉烟头,清了清嗓子。
张南仔细打量柴虹,身为一名常年与黑暗打交道的通灵人,即便再黑的环境,他依然可以瞧得清清楚楚,尤其对于捕捉鬼魂,他的感官会更灵敏。
他发现,从对方谈吐而论,眼前的女人应该拥有一定文化层次,为人应该非常精明和谨慎。
“事情的起因,是我的老公。”柴虹开始谈正事。
“你老公怎么了?”
“我老公失踪了,就在两个多星期前。”
“听上去,这件事该由我朋友来帮你解决,并不需要我出马。”
“事情没那么简单。”柴虹摇摇头,显得很颓废。
“那你说说,你老公是怎么失踪的。”
“原因很复杂,而且都是我推测的,所以我才请你帮忙。不过我老公失踪是事实。”
张南敲敲桌子,意思是让柴虹继续说下去。
“嗯,你听我慢慢说。”柴虹又点起一根烟,那是一根细长的女士水果烟,“我老公呢,以前对我并不好,有时候骂我,甚至还动手打过我,不过中国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我都认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你们有孩子吗?”张南打断问。
“没,结婚前我就被查出来,我天生子宫有缺陷,不会怀孕。”
“明白了,继续说。”
“跟我老公在一起那几年,我没感觉有多幸福,但也慢慢习惯了。然后我老公是个推销保险的,赚不到什么钱,平时也经常不在家。”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张南发现,柴虹一直在谈些无关紧要的事,迟迟不进入主题。
“我想让你多方位地了解我的处境和经历,所以说多了,不好意思。要说事情的起因,我认为是发生在三个月前。”
“为什么是你认为?”
“我刚说了,一切都是我推测的,等我全部说完,你再帮我判断。”
“好吧。”
“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男人。”
“怎么认识的?”
“有天晚上,我跟我老公吵架,吵得特别凶,我一生气就跑去酒吧喝酒。说来可笑,结婚前我最爱去酒吧,隔三差五去玩,谁知道结婚后到那天晚上前连一次都没去过,我真的太想念酒吧了,所以那晚我喝了很多很多酒,还认识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