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宴离开的时候, 无意间看见了上次在公司遇见的那个美女, 惨遭老弟当跳板的那位……
她怎么会在这里……
薄朗溜得非常快, 人已经不见了, 薄清宴悄悄跟在那个美女后面。
上次老弟说过这女人居心不良,今天出现,不知道是来干什么坏事的, 别人都在往外跑,她还在往里冲。
眼看着她也进了花园,薄清宴更加疑惑。
这女人怎么这么清楚薄家的地形?
难道她就是装监控的幕后黑手?
薄清宴虽然自以为隐蔽, 实际上前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他跟上来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她突然回头。
薄清宴虎躯一震,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道。
“美女, 有空约会吗?”
“你把头伸过来点儿。”她勾了勾手指。
薄清宴就算再蠢也发现了她的危险之处, 毫不犹豫就把重任交给了老弟。
老弟!冲鸭!
姜萝很配合地露出老司机的笑容。
祁微眼看着薄清宴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 心里不由得有些鄙夷。
要是上次,薄清宴也这么配合就好了……
用假身份去薄清宴公司辛辛苦苦上班好几天, 画了一个漂亮的妆, 没想到薄清宴那个假正经如此鬼畜……
现在正好报仇!
姜萝越走越近,看见对方的拳头渐渐捏紧。
有趣的女人, 还想偷袭我?
论打架,我姜化吉可从来没输过!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有男朋友吗?美女,素颜给我看看, 我妈说化妆的女人都败家。”
姜萝突然开口。
祁微愣了愣, 打算偷袭的手都顿住了。
就看见对面狠狠抡来一个拳头。
日!骗子!
祁微呆呆地去挡。
根本阻不住对方的攻势。
姜萝用着薄清宴的身体, 打起架来虎虎生风,祁微身手简洁利落,但架不住姜萝极端敏锐的战斗意识,很快就被按住毒打。
花园里突然传来枪响。
出事了?
姜萝看着地上沉默如鸡的祁微,把她的腿骨踩折了。
此时院子里一个保镖都没有。
祁微身上有卷胶带,姜萝匆匆把祁微捆了几圈,把她的嘴、手腕、脚腕、眼睛通通给缠上了。
“还随身携带成人.玩.具?”姜萝一边捆绑不停挣扎的祁微,一边露出怪异的眼神。
完全无视了祁微愤愤的目光。
————
乔梦莲带着薄庭玉眼巴巴等着祁微过来,这会儿外面都散宴了,祁微怎么还不来?
“砰!”
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乔梦莲当场就有点腿软。
不会是祁微被薄朗抓住了吧?
乔梦莲正在门边上探头探脑地看,祁微慢悠悠过来了。
正是混进了薄清宴公司的那位美女。
此时腿有点瘸,妆也花得不成样子,假睫毛都掉了,一头长发像鸡窝,看起来十分狼狈。
为了追求速度,祁微把手腕上的胶带狠狠磨断了,其他的地方的胶带也大力撕开,痛得要死,最痛的还是腿……
本来打算打晕跟踪在身后的薄清宴,没想到薄清宴战斗力这么强,差点栽了。
妈的,失策。
要不是薄清宴被枪声吸引,突然离开,她今天晚上说不定要被请去局子里喝茶。
祁微想到这里,掏出手机,给夏宁风发了一条短信。
“没安排上,您见机行动。”
本来计划中她需要打晕薄清宴,带走乔思薇和薄庭玉,其中以薄清宴为重……
暗号是安排,抓住了薄清宴就是安排上了。
没抓住就是没安排上。
至于乔家母子,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就不用特意发短信说明了。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意外吗?”乔思薇一脸紧张。
“对,薄朗正在追击我们,赶紧走!”
祁微脸上满是急切,编得和真的一样。的确是出了意外,没抓住薄清宴。
乔梦莲更慌张了,牵着薄庭玉跟着祁微走了。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好日子。”
“妈妈,可以不去吗?”
“不行。”
夜色无边,薄庭玉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又大又漂亮的家,本来不怎么喜欢这里,现在却有些舍不得。
乔梦莲身上还带着一些珠宝首饰,还有各种卡,加起来也算一笔巨大的资产。
——
“月月……怎么是你?”
薄朗慢慢走过来,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苏月。
她换了身宽大的衣服,在禁室里偷东西。
背对着薄朗。
薄朗远远拿枪口瞄准她的后背,扣动扳机。
子弹从背后穿出来,穿透了心脏。
苏月重重跌落下来。
薄朗迟疑两步,冲了过去。
苏月见是薄朗,露出了一个微笑,皎如明月。
“对…对不起。”
苏月泪眼朦胧看着薄朗,轻声道歉。
“月月……”
薄朗跪在苏月身前,握住她的手,枪丢到了一边。
他对自己的枪法该死的有信心,一枪下去,绝无生机。
为什么明明心中有所迟疑,身体却提前扣动扳机?
“因为我想让你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心中传来冰冷的声音,让薄朗瞬间清醒过来。
晏归竟然还存在。
“苏月又没有做错事……”薄朗心中一痛,质问道。
“伊人也没有做错事,你本可以和她白头到老。”
晏归说完后就不再出现。
薄朗温柔地把苏月抱在怀里。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苏月断断续续嘱咐道。
“好。”薄朗眼睛腾地红了,眼泪慢慢落出来。
苏月有些愣,第一次见薄朗哭,回首往事,竟都是薄朗愚蠢别扭的样子。
他竟有一片真心……
“对不起,对不起……”苏月眼泪也落下来了。
明明执手也有二十多年,继续生活下去,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
“月月,月月…”
薄朗只觉得那一枪也开在他自己心上,痛不欲生。
“你是…晏归吗?”
苏月恍惚间觉得薄朗与另外一个人重合起来。
身形极像,脸也越看越像。
“是我,我真的娶了你,一直都是我。”
薄朗泣不成声,即使恨晏归恨到了极致,还是承认了这个名字。
苏月救过受伤的薄朗,那时他还没有整容,也没有出国。悄悄住在苏月的院子里,看她练琴,作画,虽然很安静,脾气却不小。
薄朗一直记得她喜欢晏几道的诗,尤其是那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随口编来唬苏月的名字就是晏归。
那时候苏月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薄朗说以后等她长大了,就来娶她。
苏月没作声。
后来薄朗出国,苏月依然在原地,一直没等来那个俊美如神袛的人。
匆匆嫁给薄朗之后,更没提过晏归两个字。
后来只听说晏归英勇牺牲了……
薄朗也不会特意解释。
一眨眼就过去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