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必挂怀,儿不会放在心上的!”贵诚用平静的语气赶紧答道,现在他已经开始成熟起来了,知道在京城里面要是没有一点城府的话,根本是没法混下去的。
“虽然肖凉做的确实不对,而且比较过分,但是老身想,他之所以对你那从侍如此举动,定是还有隐情,说不定他们之间早已结怨,时至今日才发作!
老身念在肖总管也早王府当差多年的份上,今天想为他求个情,毕竟他也已经被你的从侍打伤了,你看这次能不能就抬抬手,放过肖总管一次,老身定会对他严加训斥,令他以后不得如此乖张!”王妃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有些犯糊涂,不太知道事情的轻重了一些,这个时候还是想为肖凉开脱一番,善良的有点过头了些。
贵诚一听心中更是不喜,这件事假如没有郑清之交代的那句话的话,王妃这么一说,可能他也就只能点头答应,不予追究罢了,最终不了了之,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背后有郑清之的支持,另外一个,他考虑到假如不利用这个机会除掉这个肖凉的话,还让肖凉留在王府之中,那么肖凉这个人心胸狭隘,而且又久混迹于京城之中,高怀远结了他这个怨的话,弄不好以后斗不过这厮,反倒被这厮给害了!所以今天既然事已至此,他便不能后退半步,必须要将肖凉逐出王府才能保证高怀远以后留在王府没人再敢欺负于他。
他只是这么想,倒是也没想过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问题,于是沉吟了一下之后,鼓起勇气答道:“母妃且听儿一言!我那个从侍高怀远虽然确实是我的少时之友,但是也是个非常通情达理之人,这一点自从他到了府中之后,所有人都可以见证,而且不管对谁,都恭敬有加!
而且他才来王府不过数日,以前根本又不认识肖总管,二人之间以前绝无任何私人恩怨可言!所以今天之事全部都是肖总管的不对!
我也知道肖总管在王府当差时日不短,担正是这一点,使肖凉居功自傲,在府中下人面前甚至于在我面前都飞扬跋扈,才招致今天之事的发生!
虽然贵诚也自知并非父王亲出之子,但是自从儿被选到了这里之后,母妃也想一下,儿可曾有过半点对您不尊之事吗?儿已经将自己视为您的亲生儿子了!
既然儿是父王之子,那么在这里儿以为自己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毕竟我才是外宅的主人,可那个肖凉,却根本不将儿放在眼中,当着众人的面,一再驳儿的面子不说,今日还当着儿的面,要当场行凶,杀死儿的好友,如此跋扈之人,儿以为绝不能对其姑息迁就!
假如今日对肖凉既往不咎的话,那么儿以后又在王府何以自处?假如这次不追究肖凉以下犯上之罪的话,倒不如干脆将儿逐出王府罢了,也省的受这种侮辱!”
贵诚忽然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勇气,挺身站在王妃面前义正词严的回绝了王妃为肖凉的求情。
王妃这一下不得不用诧异的目光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继子,心中激起了一片波澜,她真没想到贵诚今天居然话锋如此犀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且贵诚所说的这些,她仔细想一下,也是句句在理,肖凉在这件事上,不管和那个姓高的发生什么冲突,都不应该当着贵诚的面行凶,还在王府动刀,这件事就足够治罪于他了,贵诚大小现在也是沂王的继子,肖凉显然太不把贵诚放在眼里了,毕竟他只是侍卫,贵诚才是他的主子,这件事不管从什么地方说,贵诚要惩治肖凉都没错。
所以王妃楞了一阵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继续维护肖凉,显然对于贵诚不公,为了一个肖凉,她如若强令贵诚服软的话,对于贵诚以后在王府的地位,影响会很大的,搞不好大家以后对贵诚会更加不敬,所以王妃想了一阵之后,脸色渐渐的舒缓了下来。
“贵诚你莫要生气了,老身为那肖凉说情,并非就是埋怨你什么,这件事肖凉确实做的过分了一些,但是老身也只是想他在王府多年,做事还算是兢兢业业,从来未曾出过什么纰漏,故此老身不看僧面看佛面,才想饶过他这一次!
听说你那从侍这次被肖凉刺伤,不知道伤势严重不严重呢?这件事看来确实不怪他,是老身错怪于他了,倒是老身没有想到的是,贵诚你居然还有一个这样功夫高强的朋友,老身倒是有些好奇,既然他以后要在这里侍读,那么假如他伤势不重的话,你不妨将他叫来,让老身见见他也好!毕竟这件事他是受了委屈的!”王妃的态度这个时候也软化了下来,和颜悦色的对贵诚说道。
贵诚刚才壮着胆发了一通牢骚,这会儿还有些感到不安,看到王妃脸色已经由阴转晴,说话口气也软话了许多,还含有一丝向他道歉的意味,于是也就放心了下来。
听到这里,贵诚再次躬身答道:“多谢母妃!那肖凉虽然多年在王府做事,就更要清楚事情的轻重,而今天之事正说明肖凉粗鄙,性情无常,此事贵诚恳请母妃就交予诚儿处置吧!如此不知轻重之人,显然已经不适合继续在王府听差了!诚儿也不想过于追究此事,但是起码要将他退回殿前司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