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爱极小姐,但凡有一丝办法,也绝不会在此坐以待毙,他让所有人不能举妄动,发现疑点也别动,那就说明此中定有内情。”一旁寒霜顶着一张焦得虚白的小脸开口。
以前王爷总是失踪,寒霜虽然知道慕容晟睿爱自家小姐,可是也没有看到具体,慕容晟睿无论何时都是那般温润如玉,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此时,他远远坐在那儿,周身笼罩的气势任谁也不能上前置言一步。
他急,他担心,他心痛,可是却最最关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苗宗能找她回去继承少主之位,就说明寒霜并不笨,她想过有无数种方法将小姐寻出来,可是在看到三皇子一幅欲言又止又艰难的表情时就明白,有此事情远不止表面上看去那般简单。
尤其是在看到璃王那不发一语却威慑四射时更加明白,王爷是谁,既然知道太子与小姐一同坠落,怎么可能允许别的男子靠近小姐……
“我想那女人那般厉害,一定会活着出来的,况且,太子与顺帝不也掉下去了吗。”南郁北看了眼寒霜,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寒霜,一张风流天生的面上有些无奈。
闻言,寒霜却突然转过头看着南南郁北,“你走开,若不是你,我一定会跟着小姐掉下去,也好过在此处担心。”话落,寒霜提脚迈开出佛殿,只留在原地突然一下子愣得没回神的南郁北。
“如果你想本王掀了齐王府的灵堂的话,你可以再试试。”一直久不言语的慕容晟睿突然看着南郁北。
南郁北下意识心中一颤,亦没有反驳,人家是夫妻,他还是去劝慰寒霜吧。
说实话,他内心也担心冷言诺,关于这条秘道,他多少有听说,可是冷言诺像是短命的人吗?不像啊。
此处,神泉山里虽然事变突然,可是外面百姓与朝臣也只当是太子巡视所以封闭了道路。
三皇子自然不笨,南木宸与楚浴染还有璃王妃,三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传出去,那不只南国乱,顺国与天慕必都乱。
若是平时,他希望顺国与天慕乱,顺国虽然表面上与南国合作,可是个中利益自有划分。
可是此时此刻,他不希望乱,他只希望看到太子安好。
那地道,他又去了皇宫里翻找以前的札记,可是除了先祖留下的“永不得入”四个字,没有任何方法。
而且那暗道的开关,璃王似乎找到,却也并不开启,他觉得奇怪的同时,也心知,此事必有蹊跷。
而佛殿四周,除了慕容晟睿无人知道,有一个黑影正四处蹿寻,力求寻到另一条救出冷言诺的路,冷言诺若出闪失,他不只不能向皇上交待,更不能向自己交待。
……。
“我相信如果我们再不出去,璃王会做出让我后悔莫及的事情。”前行中,南木宸突然开口对着冷言诺道。
冷言诺没有回答,她现在只觉得寻到机关方才重要,虽然只这一瞬间慕容晟睿的身影已经在她脑中翻飞数遍。
而急行中,宗子舒因为只着肚兜与里裤,那模样着实有些尴尬,方才因为被惊吓而逃跑,此时空气中的浊臭与那粗喘都淡了下去,方才反应过来,同时身体里的躁热一浪接一浪又不停的侵袭着她的头脑,犹豫半响,偏过头对着南木宸道,“宸哥哥,你能不能用内力……”
冷言诺急行中看了眼宗子舒,没有理会,这是南木宸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他如果愿意就在此处以身帮宗子舒解毒,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不是自家夫君操心啥。
南木宸却在此时看了眼冷言诺,见对方冷静不置一语,偏过头看了眼宗子舒,“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便要去尝这苦果。”
一句话很轻,却让宗子舒心神一震,周身都似有无上凉意拔然浇来,浇得她身体如坠冰窖。
难道太子知道了?
“到了。”冷言诺突然停下,看着那光滑石壁与凹凸石壁交接处。
难怪不易被人发现,交缝处竟然是一个蜿蜒曲线,很容易模糊人的视角。
冷言诺东敲敲,西碰碰,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响动。
但是冷言诺就是觉得这石壁有怪异。
“吼吼吼。”身后突然响起那急促而愤怒的嘶吼,一阵阵风在地道里刮起风声回荡,像是午夜幽灵随行。
冷言诺知道,楚浴染支持不下去了,他纵然武功高强,可是与一个怪物交战这么久也是极限。
“没有机关吗?”宗子舒蜷缩着身子在一旁焦急的开口。
“你丫的当我是你家奴婢呀?”冷言诺也不知哪里来的怒气,对着宗子舒一怒。
宗子舒始料不及冷言诺这般反应朝后一退,随即美眸望着楚浴染,“宸哥哥。”
“我受了重伤。”这是南木宸的借口。
冷言诺可不理会,又对着那蜿蜒成线的交隙细细研究。
“南木宸你当真看不出点什么?”冷言诺不死心南木宸当真对此处一无所知。
南木宸接受到冷言诺的目光,微微幽叹,“这一生我让谁犯险也不会让你犯险。”
好吧,当她没说过,冷言诺又去研究那交接的缝隙了。
也奇怪,虽然怪物就在身后随时就要出现,可是冷言诺此时的心却突然平静下来,看着这蜿蜒线,竟觉似曾相识,脑中突然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那些画面,似乎在哪里看到,然后残留在脑中,是在哪里见过呢,对了,像是蓝家圣堂里地道两边的图案,冷言诺闭上眼,凝下心,将那些画面重组,然后,竟然组成一道蜿蜒的线与面前的交缝相合。
心中电光一闪,冷言诺明眸睁开,手指顺着那曲线交缝处,轻轻的描绘……
“吼…。”地道里光亮突然大盛,不用想也知道那怪物过来了,下一瞬,重紫色衣袂在前方猎猎飞舞,同时怪物翅膀一挥,冷言诺身后的发丝都在飘荡。
楚浴染看着冷言诺正面对着石劈在做什么,知道机关未开,又反身执剑朝着那怪物而去。
地道里吼声呼呼,地面颤颤,南木宸足尖一点掠了过去,他知道冷言诺没有动,必定是找到了解决之法,现在只能等,只能拖延。
只是南木宸与楚浴染这两个当世绝伦的男子,都忽视了一个人,宗子舒。
宗子舒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有时候女子的嫉妒之心也能让人措手不及。
宗子舒眼看着南木宸与楚浴染与那怪物斗在一起,在触到那怪物的黑色翅膀与如拳头大的眼珠时还是心间一颤,一颤间她看向了冷言诺,那一刻,躁意入脑,嫉妒入心,体内热血翻滚,最后沸成一个想法,想让冷言诺死。
今日的屈辱,若不是她,她又如何会……如今衣不避体,自己最爱的太子竟然也不舍得脱衣为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面前这个女子,她到底哪里好,她美,可是自己也美。
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