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躺于软榻上的慕容晟睿见身后半天没有声响,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的,他猛的起身,一步跨过屏风。
这一刻他动若脱兔,速度之快,让早已面色绯红,紧抓浴桶强自隐忍某些想法的冷言诺在抬头瞬间有些错愕,因这,心中的躁热生生的凉下几分。
慕容晟睿看着不正常的冷言诺,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坚毅的,娇俏的,鲜亮的,此时,她却紧咬着唇瓣,望着自己不说话,一双明亮灿烂的美眸里此时水光盈盈,倒映自己欣长身影,旖旎而动,这本来是他最希冀的,可是此时他却眸光一冷,催情散?
遂上前,快手点住冷言诺周身几大穴,抱起她的身子,她很软,很烫,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差点灼热他那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我什么时候中的招,那针没毒。”冷言诺咬着牙吐出一句话。
“别说话。”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诺唇瓣咬出的一丝血丝,衬得温软娇嫩的面容瑰艳欲滴,抬起头,看了眼天边月色,清润的眸光不经意一晃,拦腰一抱。
冷言诺只觉身子一轻,便落入一个温润沁香的怀抱,那平日里关注不到的温度,此时却是如此的清理条晰的甚至髓入心间,不自觉的朝慕容晟睿靠了靠,她并未因此觉得尴尬而脸红,只因为她的脸已经红得可看清脸部皮肤下流动的血丝。
慕容晟睿抱着冷言诺出了房门,正巧看到清一清二与奶娘跨进院子。
刚刚踏进院子的清一清二,看此,神情皆一呆,他们明显看出了王妃有不平常,因为她们的王妃外表温柔内里彪悍全然不可能如此小鸟依人,再捕捉到自家主子那冷凝的表情,心道王妃出了什么事。
“王妃怎么了,我们……”一旁的奶娘看此情景发觉不对,支唔半天没说出整句话。
慕容晟睿看了眼一脸紧张内疚而惶怕的奶娘,眼光一闪,再一观怀中的冷言诺,事情不对劲……
“嗯…。”冷言诺口中一个间节,刚飘出一半,生生的敲醒她脑中的防线,神智微微一回,咬牙给憋了回去。
慕容晟睿见此,遂脚尖一点,消失在夜色中。
“今晚是月圆之夜啊。”清二看着远去的黑影半天反应过来。
清一面色一变,“快去找山老。”
……。
慕容晟睿抱着冷言诺一路急行掠影,冷言诺此时脑袋早已浑浑混混,她隐约觉得自己不只是中催情散的模样。因为她又好像睡觉,此时想睡觉与某些灼烧至心的*折腾得她迷迷糊糊,却只能吹着风能唤起丝丝清醒,稳住心中不要立即将慕容晟睿扑倒的冲动。
“如果实在忍不了,就地洞房,我也是愿意的。”隐隐风中,头顶上传来慕容晟睿微微含笑的低语,低迷诱人。
冷言诺却因为这一句话,眼眸狠狠一瞪,手下意识的在在留在自己腰间的手腕上一扭,我叫你调戏。
慕容晟睿痛“咝”一声,笑道,“看来,诺儿精神还很好。”一句话满含深意。
“好你个大头鬼,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冷言诺奇怪的因为慕容晟睿几句话神智恢复了些,稳住了内心最原始的冲动。
“去…。”慕容晟睿刚开口一个字,面色却微微白了那么几分,不是很明显,但是在如此急行掠进中,月光洒在他精致完美的容颜上,一丝一毫都落进冷言诺眼中,那么明显。
冷言诺心下一怔,突然抬起头看天空,今晚月亮很圆,朔月,她怎么忘了今晚是朔月。
身子不经一冷,这一冷,她竟突然发现,体内那股躁热淡去许多,困意也不似之前来得那么狂猛。
“你寒毒发作了。”
……
“今夜是朔月,王爷的寒毒…。”璃王府,清一清二不管不顾的冲进山老的房间,将山老从床上扯起来,披头就是一句急中心出的话。
山老闻言,漫不经心的摇摇手,“别担心,我已经配好药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发作,去他房间的密室里泡足一夜就好了。”
“可是,王爷出府了。”清一瞪着眼睛。
“王爷抱着王妃出府了。”清二紧跟着。
“王妃好像不对劲。”清一再说。
“我只是给王妃下了点蒙汉药,怎么会…。”一旁的奶娘上前一步,一脸老脸此时全是后怕,她呆在璃王府多年,自然不是笨人,也会些轻弱武功,刚才观王妃表象,全然不是中了蒙汉药的的症状,倒是……
待奶娘抬起头时,面前早已没了山老的影子。
“你们留下,有我。”清一与清二刚准备离开,突然空气中响起一道淡淡清冷的声音,像是风吹来,又像是响在耳边。
清一清二闻言,互看了眼,遂离开了院子。
“停下,慕容晟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再如此急速运功,当心你小命早完。”冷言诺在慕容晟睿怀里死命的瞪着那长棱角分明精美如美玉曲线的下颚。
“不能停,这里不安全,后面有人跟踪。”头顶上慕容晟睿的声音极低极压,如沉入水里的碧玉。
冷言诺闻言,屏息而听,似乎风中有种异香,很熟悉的异香。
“今晚到底是想害你还是想害我。”冷言诺抿唇而问。
“你在看山,山在看你。”慕容晟睿低头看了眼怀中乖静下的冷言诺,展颜一笑,“谁知道呢。”一句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话语让冷言诺心里微微松转,而后唇瓣一抿,“那我就山,毁山,灭山。”
“嗯,有志气。”头顶上慕容晟睿声音如常的黑心挖苦,可是冷言诺看着那越来越进乎透明的面色,心微微一抽。
不过一会儿,那体内的灼热又开始全身蔓延,那困意倒是消失不再。
终于,前方,一道扑面而来的冷气侵袭而来。
落足之处,四面环山,中间一湖清水,清水却也不清,湖水四周少飞鸟鱼鸣,加上四周一瞬间侵袭而来的寒薄冷气,不用想,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一片冰池。
此时冷言诺早已绵软无力,全身都靠在慕容晟睿身上。
温度,烫得惊人,可是心却冷得灼人。
对于一个寒毒要发作的人来说,此时最毒最痛的是什么,是冷,是冰。可是此时此刻,冷言诺需要冰,慕容晟睿需要火。
今晚到底是谁要与她们开这个玩笑,是巧合,还是心谋过甚。
“噗通”一声,慕容晟睿一抬手将冷言诺毫不温柔的丢进冰池。
入池温凉,心中躁火很快熄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