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
瑾瑜叫了李林一声,这些日子户部正忙着调运赈灾银,先从较远的滇州开始,廊州比较近,还在堪核灾情。
没想到李林来得挺快,前后好像还不足二十天时间。
迷迷糊糊听有人叫自己,李林一激灵,从地上弹起来,看清瑾瑜后给了瑾瑜一个熊抱。
“全兄!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瑾瑜把李林从身上撸下来,摸出钥匙开门,道:“你怎么来这么快?飞来的吗?”
李林抱着包袱跟在瑾瑜身后,“骑马来的,到晋安城我就把马卖了,留着也没啥用。”
说着,四下张望,“嫂子呢?话说你们就住在这样的屋里?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那嫂子钱赚这么多做什么?你这个官当了有什么用?与在山河县时有什么差别不成?还背井离乡的远离家人。”
瑾瑜无奈,道:“差别就是如今一般人见了我都要叫一声大人,随手能拿出数万两银子,底气十足。”
“随手拿不出来的那些银子,都变成了田地和铺子,不久之后,我们随手能拿出数十万两银,而且不招人眼红。”
李林目瞪口呆,“这意思,是别人还不知道你们这么有钱?”
瑾瑜点头,“可以这么说,毕竟我们是从深山里出来的,没有底子,而且在晋安扎根没多久,太招摇不好。”
“冬青在北门街买了座大宅子,考虑让你跟小圆先住进去,以防有心之人看到小圆和你与我们住在这个小院里。你们陆续经营些下人丫头,待日后我官职再高些,我们就正式搬进去。”
听瑾瑜和冬青的计划,李林兴高采烈,“这个主意好,你们夫妻就是天才!”
不花钱就能住大宅院,还能用冬青的钱买丫鬟下人供自己使唤,李林简直迫不及待。
“那我什么时候住进有丫鬟的宅子里去?”
“……宅子已经买下了,装潢也都挺好的,就是里面还没有家具摆件,你要住随时可以去,下人和布局你自己想办法。”
瑾瑜不想花时间在这些事上,李林和小圆将宅子布置好了,丫鬟家具摆件一应俱全,只需带着冬青拎包入住才是快哉!
李林一点也不怕麻烦,道:“等嫂子和小圆回来,我就与她们商量。”
瑾瑜对此没有异议,转身换下身上的公服,拿起早上泡在木盆里的靴子,准备趁着冬青还没回来,把靴子洗一下。
索性不做饭,待冬青和小圆回来,就叫上李林去长宁酒楼吃一顿。
李林看瑾瑜蹲在院子里洗刷靴子,顿时面色十分微妙,“全兄,你是我见过最惨的官老爷,连官靴都得自己洗。”
瑾瑜手上不停,道:“原谅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官老爷本该什么样子。”
李林自讨没趣,在瑾瑜背后比手画脚,恰好被跨进门的冬青看见。
李林立刻束手束脚站得笔直,“咳……嫂子,你回来啦。”
冬青暗自好笑,假装没看见李林的小动作,“你来很久了么?”
李林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很久,只是两个时辰而已。”
小圆白了李林一眼,过了一年有余,这李林还是一样吊儿郎当没有长进。
冬青与瑾瑜的想法相同,几人相约去了长宁酒楼,寻个雅间吃晚饭。
酒足饭饱,李林抹着嘴,“这酒楼不错!除了每桌上居然有个菜单之外,味道特好,跟翠枝嫂子做的差不多。”
小圆掩嘴偷笑,“那是因为,这酒楼的三个大厨,也是师从冬青姑娘,与翠枝嫂子一样。”
“咦?”李林一下坐直身子,“这么说,长宁酒楼是你们俩的产业?”
瑾瑜轻轻颔首,“嗯,不要声张,吃你的饭。”
李林凑到冬青身侧,“我已经吃饱了,唉我对嫂子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还有什么是咱自家的?”
小圆佯装责怪,“你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怎么着就成你自家的了?这是咱姑娘和老爷的。”
冬青笑道:“咱们回去细说,我将手底下的铺面尽数说给你,让小圆带你去看看,日后我不在晋安时,铺面打理就要你和小圆费心了。”
李林拍着胸脯打包票,他算是冬青一手带起来的,要不是冬青,他现在可能还被家里逼着读书考举人考进士。
或者没有瑾瑜携带他一起读书,可能连秀才都考不上,还在青山镇画些字画,换得几个铜板度日。
得知晋安城最大那家风月场所也是自家的产业,李林撩袖子提腿,就要冲着去享受一番。
被瑾瑜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让他适可而止,别等他们从廊州赈灾回来,只能在女人肚皮上拉起一具骷髅。
李林自然不可能如此,只是以他的财力,只怕才够去温香玉消费一回就要破产,既然是自家的产业,就能畅通无阻去溜达见识。
饱饱眼福也是极好的!
户部忙着调运赈灾银,这段时间冬青也没闲着。
在听了瑾瑜的主意后,冬青早早领了人手,在雍州大肆收购苞米。
雍州地势平缓,大都是水田,雍州农家每顿吃的几乎是大米,种苞米只是因为苞米不挑地,产量还不错,种来喂牲口和备不时之需。
所以苞米价格比靠苞米为主食的地区便宜许多,一石只需一两八钱银。
而消息的闭塞,让雍州农民还不知道朝中动向,不知道有两个州界大面积灾荒需要大量收购粮食。
冬青收购的苞米,都是以最便宜的价格,就近找了仓库,买来的苞米尽数藏进去,待时间到了陆续运往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