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紧手里的红花,与冬青并肩往外走。
好像他与冬青初见,便是一个大雪的天。
冬青紧紧攥着带有余温的布,任由那一端的人牵引。
路程不算太远,漫天大雪中的红色,十分耀眼。
王氏邀了村长一同坐到堂屋上首,让人在旁边唱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冬青被翠枝牵进屋里,瑾瑜却在外应酬宾客。
说是应酬,也就是活跃气氛,晚饭时挨桌的去敬酒。
王氏和翠枝一整天就没合拢过嘴,笑的。
与旁人拉家常,一群女眷字里行间都是羡慕,这清水沟,还没有几家大张旗鼓办婚事的人家。
宾客坐了两轮,吃完就陆续回去了。
请来帮忙的留下帮着收拾,洗干净锅碗瓢盆,各自拎着自家的才回去。
瑾瑜酒量不大,只敬了两轮就有些微醺,心里寻思找机会把酒量练出来,日后也好应酬大场面。
最好是三斤酒下肚还能继续侃大山。
“去睡吧。”
大狗拍了拍瑾瑜的肩,觉得有些可惜,“唉……你们早都是夫妻了,没我当年刚成亲那晚兴奋,啧啧啧那时候啊……”
瑾瑜忙道:“停!打住打住,不用跟我说细节,当心嫂子让你跪搓板……等等……你好像喝得比我还多。”
向翠枝招手,“嫂子,大哥好像喝多了,你快来领他去睡吧。”
大狗嘿嘿笑,“今儿个开心,就多喝了点,没事,我自己能成。”
说着跌跌撞撞往翠枝走去。
瑾瑜见翠枝接手,笑着摇了摇头,家里人一个二个的,看上去比他这个成亲的还兴奋。
进灶屋热了些吃的,转身走到房门前,整整衣衫才推门进去。
冬青还端正的坐在床上,坐姿十分乖巧。
听有人推门进了,身体莫名紧绷。
明明她与瑾瑜都同床共枕快一年时间了,这时候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手紧紧抓着裙摆。
难得奢侈一把,屋内燃了两根红烛,瑾瑜走上前去,轻轻挑开盖头。
冬青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撒下一片阴影,鼻尖小巧挺立,红唇紧闭,烛光给她染上光晕。
从瑾瑜的角度看去,当真是我见犹怜。
瑾瑜呆看了几个呼吸,把吃的递在冬青眼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晚饭都没吃。”
这么一说,冬青还真觉得饿得手脚发软,接过东西刚想下口,又停住,“我吃东西不就把嘴唇上的胭脂弄花了么?”
“怕什么?”
猝不及防的,瑾瑜低首,双唇相印,蹭了又蹭。
“这下不担心它会花了。”
取来毛巾,蘸了热水,细细给冬青擦掉唇上被他蹭得晕开的红。
“吃吧,吃饱了好办事。”
“?!”冬青正往嘴里塞东西,瑾瑜这一大句话出来,把咀嚼的动作都吓停了。
什么叫吃饱了好办事???大半夜的……
不过却没有出声,她着实饿得紧,从午饭就饿到现在。
抬眼看了看瑾瑜,发现瑾瑜唇上还沾着蹭过去的胭脂,鲜红欲滴,冬青硬是看出了几分妖娆。
“那个……你擦擦嘴,你都染红了。”
“啊?好。”
瑾瑜把自己嘴唇擦个遍,嘟嘴问冬青,“还有吗?”
冬青不禁好笑,“没了。”
冬青把大半碗饭菜都吞下肚中,去漱了口,将脸上的脂粉洗净。
磨磨蹭蹭走到床边,一骨碌滚到里侧,“那我们歇息吧。”
瑾瑜望着缩成一团的冬青,好笑道:“我们还有正事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