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你对我做了什么!”楼君炎凤眼倏的一睁,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陆燕尔唇瓣张合了两下,眼里满是惊诧地盯着已经睁开眼的楼君炎,呐呐的,“你。”

楼君炎踱步朝她走来,凤眼微挑,尽显风流轻/佻之意:“难道你不是问这个?”

陆燕尔心里惴惴不安,喉咙像被什么突然扼住,只觉得这人跟昨日完全不同,就像全然变了个人似的,今日做派像极了调/戏良家少女的浪荡公子。

☆、第6章 清白你昨晚宿在哪里?

“我是想死,但我更想要你去死!”陆燕尔擦了擦眼泪,才不要当着人渣的面哭,冷冷道,“你堂堂一个客栈老板,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银贼,我这就去报官,看你如何在江州城立足。”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楼君炎黑眸微眯,低低的嗓音不疾不徐,似含着一抹赞许之意:“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坚韧!”

陆燕尔加快步子,纤细的手刚打开门,就被身后的男子快步上前,砰的关上。

“别报官了,我昨晚宿在隔壁。”

陆燕尔眨眸:“?”

楼君炎声音微沉,不容置喙:“以后,不许喝任何人的酒,你知道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只会比今日演示的更惨!”

演示?

陆燕尔一怔。

感觉脑子浑浑噩噩,不太懂他话中之意,他是说今早这一系列的暧昧举动都是故意演戏给她看的吗?是要以此告诫她独自与陌生男子喝酒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吗?

细思极恐,陆燕尔越思越后怕,以往爹娘也曾告诫过她酒不是好东西,切莫贪杯,尤其是男女独酌更是大忌,可她昨日却尽数抛诸脑后,忘了个干净,任由自己喝醉了。

若他真是坏人,恐怕她已经万劫不复了。

果然爹娘的说教,远比不上方才的身临其境让她记忆深刻。

“姑娘,可醒了?”是昨日送衣服的丫鬟在敲门,“公子特意吩咐奴婢为姑娘备了早膳。”

陆燕尔正要说让晚点再送过来,楼君炎却率先开了门:“端进来。”

那丫鬟显然没料到楼君炎也在,异常惊讶:“公子也在?”

楼君炎冷着脸嗯了声,挥袖跨过门槛,身子猛地一僵,侧头看向身后的人,微恼:“作甚?”

宽大的衣袖被小姑娘素白细腻的手紧紧攥住,小姑娘仰着脸看他,一双水蒙蒙的眸子好看极了,软软糯糯的声音也甚是悦耳:“谢谢。”

“不必。”楼君炎神色淡淡。

陆燕尔面露迟疑,又道:“你是个好人,是我误会了你。”

“嗯。”

楼君炎依旧没什么表情,自己虽不是坏人,可也算不上好人,究竟是小姑娘太单纯,还是他最近真是闲出病来,竟然从个半大的小姑娘身上找到了些许乐子。

扯了扯袖子,没动。

楼君炎冷道:“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再是无趣,也不会再而三的去逗弄个小姑娘。

逗一次是意趣,多了就生烦,如他养的小猫儿,偶尔逗逗趣味横生,经常逗弄也就那样。

腻。

陆燕尔没有松手,反而面露惊奇,他刚才对她那般放肆的举动做来理所当然的很,没觉得有失体统,如今她只扯了他袖子而已,反倒觉得她不妥。

怪哉!人怪,脾气也古怪!

一扫起床时的阴霾,连带侯府的委屈和羞辱都不见,陆燕尔眉眼弯弯地笑:“你说不许喝任何人的酒,如果,那个人是你呢?”

“萍水相逢,没有下次。”

话音一落,楼君炎以手作刃斩断衣袖,大步离开。

陆燕尔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半截断袖,眉眼弯起的弧度更大了。

送饭的丫鬟已经将饭菜摆好,饭菜的香味阵阵扑鼻而来,惹得陆燕尔空空如也的肚子大唱空城计,是了,昨日并没吃多少饭,今早起来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与闹腾,所剩精力了却如无。

此时,唯有填饱肚子才最要紧。

“姑娘,你且用膳,奴婢收拾一下屋子。”

陆燕尔颔首,面带微笑而矜持,脚步却未见半分矜持,快步走到桌边,执起筷子,直到满口充斥着浓郁的玫瑰花糕味,才满足地眯了眯眼。

又夹了块糯米团子,陆燕尔微微皱起鼻子,转向忙碌收拾屋子的绿衣丫鬟,看着满地狼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

丫鬟抬头:“姑娘,有何吩咐?”

“额,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翠珠,主要是伺候公子衣食起居。”

“好名字。”陆燕尔笑了笑,“翠珠姐姐,你等一会儿再收拾吧。”

翠珠面露不解,陆燕尔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招灰。”

“是奴婢思虑不周。”翠珠一脸歉疚,慌忙停下手中动作,“公子不喜屋子杂乱,奴婢一时情急便没顾虑到姑娘用膳的问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